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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我送你回去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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桐皇最終並未能奪冠,冠軍落入洛山手裏,那是“奇跡的時代”隊長赤司征十郎所在的隊伍。

只是青峰與赤司都未曾上場,誰勝誰負都不是一支完整隊伍的能力,但也足以說明問題。“前輩,看來你們還不行啊,被別人比下去了呢。”說心裏一點點失落也沒有是假的,但高田沒有表現出來,繼續向今吉開玩笑。

洛山坐擁“無冠的五將”中三人,每一個都是花宮級別的水平,難纏程度可想而知。但如她曾說過的,說法再好聽,贏了全是成就,輸掉都是借口。

青峰不上場是桃井的提議與監督的決定,與海常一戰中身體負荷太重,難保不會出事。原澤很堅決,說不讓就不讓,縱使黑皮發狂鬧事也無濟於事。桐皇需要青峰,在錯失冠軍與錯失王牌的兩種風險中,原澤克德選擇了前者。

不能出場的青峰極為不滿,為表現這一點,他幹脆連圍觀比賽也免了,一天也沒現身。

赤司未出場的原因高田也略能猜到一二:對他而言親自上陣在桐皇沒有青峰的情況下很多此一舉,這是沒有意義的事,大概也有違他的初衷。

走出體育館時正巧遇上洛山也整隊離開,總盯著地板是個不太好的習慣,那使得高田一不留神撞上了人。對方倒沒受影響但高田卻有些踉蹌,好在被他及時扶住:“哎呀,真是不好意思,要小心一點啊。”

擡頭看到那是實渕玲央,洛山那員滿口女性用語的才將。

贏球輸球,不妨礙日常交流和諧。“該我道歉才是,以及,謝謝。”高田站穩腳,對他禮貌欠身。

“沒事吧,高田?”自家隊長折回來對她噓寒問暖一句,一點也不情真意切,“要小心啊。”

“要多照顧著女孩子才行啊。”實渕對著今吉念叨。

小插曲使兩邊隊伍都停了下來,赤司回過頭瞧了眼小事故的當事人,似乎是還記得國三時在帝光的見面。

“赤司君,還記得我嗎?”高田向他問好。

“是的,去年我們見過面,高田經理。”

“真好啊,我還以為貴人多忘事,”調侃適可而止,高田對他微笑,“這次比賽的結果,也一定在你的預料之內吧。”

不知是否是錯覺,那只金色的眸子似乎比去年還要晃人眼。“沒錯,是這樣,”高高在上的王者一點也不需要謙虛,“但我記得,這應該也是高田經理所擅長的。”

這算是擡舉還是挖苦?“沒有的事,赤司君高估我了,我可做不到開局前就看出結果,”如果有這水平,她也不會好賭了,賭嫷博的樂趣本就在於風險,“再說了,當局者迷啊。”

赤司輕哂:“比賽好比弈棋,錯一步全盤皆輸。”

“但我倒更認為這比較像德州撲克,只要手上還有籌碼,一切都還沒有結束,輸一局並不總是影響宏觀大局,”有個帶關西口音的聲音插話進來,“桐皇絕不會止步於某一次的輸贏。”

赤司微微點頭,氣定神閑地瞇起眼:“哦,有趣的說法。”

“話說,時間也不早了,”實渕瞧了眼手表提議道,“要不,我們兩隊一起去吃晚飯吧。”

“對對,去吃晚飯,餓死了啊。”根武谷搭腔。

“可以,”赤司給出許可,然後看向今吉,但眼神裏並沒有征求意見的意思,“桐皇怎麽說?”

“問女士。”今吉又看向了桃井和高田。

“問前輩。”桃井又看高田。

所有眼睛都齊刷刷盯住高田,後者倒一點也不覺得尷尬,回答十分爽快:“總之我不去。”

“一起去嘛,小征都同意了啦。”

“實渕小姐,你脫妝了。”

“比賽歸比賽,下了場大家還是好朋友,有什麽不好?”

“桐皇隊長又沒拒絕,我只說我一個人不去,”高田聳了聳肩,回頭指指今吉,“比賽前我跟他說好過桐皇贏了就一起吃晚餐,但桐皇輸了,所以我不去。”

那根本只是單方面調情吧,竟然還當真?“哎呀,你是在懲罰他呢還是在懲罰自己?”實渕搖了搖頭,心說那個約定怎麽看怎麽像間接性表白,“那桐皇隊長怎麽說?”

今吉攤開手掌,表情自始至終沒變過:“說實話不太樂意,畢竟桐皇輸了啊。”

“這樣,那下次冬季杯上見,”赤司不疾不徐用目光掃過桐皇每位隊員,最後視線落在桃井身上,“順便,替我向大輝問好。”

“那我們就替大輝向赤司君問好咯。”高田替桃井作了答。

突然意識到不知何為敗的人不止青峰大輝,眼前就是個更鮮活的例子。把勝利當作日常生活的理所當然本身就是種很自負的想法,可惜狂言出自赤司之口,無人找得出反例駁斥。上帝給予一個人什麽,就一定要從他身上拿走什麽,高田暗自腹誹赤司被拿走的一定是童年,因為他怎麽看都特別沒有童年。

唉,註定不識人間疾苦,又怎憐天下蒼生?

“話說,真的不去慶祝一下嗎?好歹也是亞軍嘛。”桃井小聲問高田。

“我還以為你習慣了帝光的戰績,會認為這樣的名次該被剁手。”高田玩笑以對,狡黠地笑了笑。

“誒?不,哈哈,怎麽會呢,大家表現得都很出色了啦!”

“只不過是我不想回家太晚,大家會去的吧。”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瞄了眼手表,高田腦子裏回放起實渕的話:你是在懲罰他呢還是在懲罰自己?顯然更像是在懲罰自己啊,今吉對此會誠心誠意地去在意才不正常吧。

轉身不顧桃井的“一起去嘛”,高田固執地要回家。“唉,幹嘛這麽不合群呢?這點別學青峰啊,”身後傳來今吉的聲音,“高田,我送你回去吧。”

頓時旁邊投過來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,當事人倒是都很若無其事。“隨你,不過今天我爸在家,所以到家門口時我可能得甩你一巴掌以免被誤會,”高田眨了眨眼,“開玩笑的,既然前輩都這麽有紳士風度了,我怎麽好拒絕?”

望著一男一女兩個背影,不認識的人看來倒也和諧。桐皇隊伍裏有人竊竊私語,再怎麽神經大條也難不多想。“我說,隊長該不會……”“不會吧。”“那高田該不會……”“也不會吧?”“但這也……”“是啊,這也太……”

“真是的,我說你們!”桃井雙手叉腰瞪著眼睛,“要讓雪緒前輩聽到了,你們都要被掌嘴的哦。”結果所有人立刻安靜了,恐嚇出奇地有效,有效到都有點出乎桃井的意料:雪緒前輩是這麽恐怖的人嗎?

……

“啊哈,真熱鬧呢。”雖未回頭,今吉卻哈哈笑著向高田打趣起身後離得越來越遠的隊員。

“你又聽到他們在說什麽了?”果然眼睛不行的人耳朵都不是一般的好,他是竊聽器嗎?

“聽到了喲,但不告訴你。”

“嘁,”高田表示不稀罕,“輸了比賽還這麽開心,前輩心態挺好。”

“我其實很失落的,”這次連沮喪的表情也懶得裝了,“我突然在想,我們沒能贏是不是因為你忘了在我書上本子上畫畫來加油?”

“這種理論不符合你的智商,”表情上高田並未流露太多,“當我是吉祥物?”

“秀德的綠間真太郎也有幸運物情結,那也不符合他的智商。”

“這麽算來,是不是眼鏡君腦袋都不太正常?”

“好過分。”

“那就試試吧,下次如果我畫了但你們還是輸了,前輩就該沒有借口了吧,”頓了頓,她最後又加上了一如既往的結尾,“冬季杯上如果桐皇贏了,一起吃晚飯吧。”

頭一次,很出乎高田的意料,今吉對她的尾句作了答:“好啊,如果到時候桐皇贏了,我請客好了,一起吃晚餐。”

高田這樣的單方面提議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已經沒人記得了,大概是她升上高校後不久。記得當初得知她升入桐皇,今吉與她“偶遇”在部團招新時。那日天空正藍,櫻花正開,今吉說好巧,高田說一點也不巧。她本身就知道學長在這所學校,碰巧這裏離家又近,於是選學校時沒作多想,就是這樣。

然後學長說加入籃球部再來做我們的經理吧,學妹說隨你,於是一拍即合,前後不過兩分鐘,無需多言。平心而論,今吉喜歡高田這種幹脆利落的性格,一如當年她拒絕當經理時的幹脆,若不是輸掉了身家財產,說不幹絕對不幹。

到結果再機靈的腦袋還是栽在了他今吉翔一手上,說出來都是成就感。

高田並不知道那時今吉剛與隊友打了低級的賭,說自己可以在五分鐘內說服一個美女學妹遞交球隊經理的申請表。學妹走後,諏佐仍目瞪口呆:原來這腹黑眼鏡還有搭訕的隱藏技能?何況那女生看上去挺漂亮也似乎並不傻。“這麽快?今吉你對她說了什麽?”

“也沒什麽,我說你好,她說沒什麽可道好,我問要不要當籃球部經理,她說隨便,就這樣,”頓了兩秒,他才補充,“不過,她是我國中同學。”

是犯規?怎麽會,又沒規定“美女學妹”的範疇是他不認識的。

國三的一年,高田並未與今吉聯系,互相仿佛從未認識過。重新聚首在一個新的籃球部,一切又變得與當初相似又不同。學長發現學妹頭發稍稍留長,潤唇膏卻還是那種顏色的潤唇膏;而學妹看出學長換了副眼鏡,臉上倒萬年不變地掛著那種讓人看得面部抽筋的笑。

意識到這就好比課桌裏吃了一半的面包發黴長了毛,面包仍是昨天的面包。比喻不夠文雅,但今吉覺得很貼切,可笑又惆悵。

誰都看得出今吉在部中關系最好的不是別人,正是高田,“關系好”沒有別的意思,就如說桃井與青峰關系好也沒別的意思。

——劇情快進。

轉眼到了家門口,高田這才仿佛意識到讓男生送自己回家有些引人多想。隨口道了句再見,她看今吉轉身離開。“等等,前輩。”腦袋裏有想法前嘴巴倒先說出了話,對方回頭,眼睛瞇得很疑惑。

“也……沒什麽,只是,”飛快地想了想,她擡起右手,拋出一個飛吻,“畢竟是亞軍,這個,是恭喜的意思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再次把赤司拉出來客串一下,順帶還有玲央姐,不知道隊長的光環能不能帶來點人氣啊……

挺喜歡玲央姐的,期待動畫裏的正面登場啊。那句“實渕小姐,你脫妝了”,忍不住讓高田也嘲諷了玲央姐一句,本身高田就是嘴巴比較毒的那種類型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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